补档‖【邪花】俗人
小花有白头发了。
刚刚在浴室里,我帮他把那两根白头发拔了下来,然后吻了吻他的额头。
他把我撵出浴室,开始洗澡。我手里还攥着那两根白发,抽了张纸,把它们包在一起,夹在我笔记本中间。
我甚少有时间去观察他,头几年好容易见一次,几乎聊完计划就会立马滚上|床单,发泄自己无处安放的欲|望,我甚至都不太记得他当时高|潮的模样,只记得我几乎每次做|爱时都死死地按住他,往他身体里顶,像要把他整个人囫囵吞进去。
在计划临近收尾的时候,我们做了一次,那是那几年,我唯一一次仔细看他高|潮后的样子。他瘫在床上像一条脱水的鱼,眼角湿红,眼睛里像含了一汪春水,嘴唇上印着牙印。他闭上眼睛,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,他问我,吴邪,计划完成后,你是不是就不需要我这个炮|友了。
我当时脑子突然嗡了一声,我说,我需要你这个朋友,小花。
我说完后甚至不敢直视他,只好低头摆弄自己的手指。
他窸窸窣窣地给自己穿衣服,推门走之前叹了口气,他说,吴邪,你知不知道你撒谎的时候会捏右手小拇指。
我之后和小花也见了几次面,我们谁也没再提过这一茬。
他来雨村看我们那回,我把他按在狭小的浴室里摸他,他躲开我的亲吻,说,张起灵就在外面,你跑我这儿来发什么情?
我愣住了,他直接推开我,当天晚上他就坐飞机回了北京。
我当天晚上坐在石阶上对着星星一根根的抽烟,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。我终于意识到,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喜欢上了解雨臣,我对他有欲|望。
我渴望亲吻他,渴望在他身上留下我的痕迹,渴望看他不同于平常的神情。
这么看来,我这些年对张起灵的追逐仿佛成了一场笑话。他是救我命的恩人,是我的生死之交,是我的目标,可他不会成为我的爱人。
如果说张起灵是九天上的神祇,解雨臣就是人间富贵花。
而我,是个俗人。
——
俗人吻花,嗅它的芬芳,抚摸它的茎叶。
看它生长,看它开花,看它凋谢。
俗人陪它一起。